舌头是舌体的肌肉组织,除了可以帮助我们咀嚼、吞咽、说话灵活,且有酸、苦、甘、辛、咸等味觉,还可以及早透露许多讯息。中医师透过观察舌头舌质和舌苔的神气、形态和颜色,约略可以判断患者的体质或病情。或许有些民众会像笔者一样,早晨刷牙时会打开嘴巴顺便看看自己舌头的变化,推测当天的健康状况,以采取因应的健康照护措施。
舌诊是中医诊断的特色,中医强调整体观,重视舌头与人体各部位相互间的关系,认为舌头通过经络系统与脏腑器官相连,通过观察舌质与舌苔、舌形,可以了解脏腑器官的健康状况和病邪的性质、轻重与变化。中医认为「舌为心之苗」,「苔为胃气之根」,所以认为心和脾胃与舌的关联大。另一方面如果从另一个系统来划分,中医将舌头区域划分为舌尖、舌中、舌根和舌侧,舌尖与心肺系统有关,舌中与脾胃系统有关、舌根与肾系统有关,舌两侧则与肝胆系统有关。透过舌诊的观察,舌体的不同部位反映不同的脏腑病变,在临床上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。举胃食道逆流而言,这是下食道括约肌功能障碍引起胃内容物反流,继而引发食道黏膜损伤的文明病 。原因和肥胖 、 酗酒或饮食不节有关,发生率5-10%,病程日久导致胃气失去和降的功能 ,体内产生了湿热或痰浊。我们曾使用自动化舌头诊断系统检测,在2020年的medicine杂志,发表胃食道逆流舌诊研究,就证实了舌中脾胃系统唾液和舌苔量的异常与胃食道逆流疾病有关(图一(A))。
正常的舌头外观如图一(B):淡红舌薄白苔,光泽含蓄荣润,胖瘦老嫩适中,运动灵活自如,这表示气血充足。如果舌质红,又有口干舌燥、舌苔少有裂纹,表示患者阴虚,可能缺水,需要补充水分,或是舌苔黄,代表有热证;舌头侧缘有齿痕、舌苔薄白,表示气虚,患者可能太累了,需要适当的休息;若舌苔厚腻且舌头湿润有齿痕,代表有痰湿型的体质,或是体内水分代谢异常,体内湿气过重而生病;舌头淡白,患者可能贫血或是营养不良,需要补充营养;舌质有瘀点、瘀斑或是舌下络脉曲张瘀紫,代表患者有长期慢性病或是心血管疾病等。有些中风的患者,舌头歪斜说话不灵活;有些儿童消化功能不好食欲差,临床发现会有舌苔不规则的剥落而呈现地图舌。
舌头的表现和变化,还可以提供病情变化的讯息。观察到舌苔由厚变薄,由多变少,表示病情好转;相反若舌苔由薄变厚,由少变多,则表示病情恶化。如果舌苔由白转黄色,表示病情进一步转发炎性的热证;如果舌苔由黄转白色,代表发炎性热证的病情好转。所以透过舌诊的观察,中医师可以判断患者的健康状况,病位表里浅深,病邪性质寒热,以及治疗后的病情进退,进而掌握病情病势发展,决定后续的中医治疗方向。